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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欢顾言诺全文(顾言诺冷欢)完整版小说阅读_顾言诺冷欢全本列表免费笔趣阁(冷欢顾言诺)

2024-06-11 13:19    编辑:wang
  • 顾言诺冷欢

    《顾言诺冷欢》主角为冷欢顾言诺,这本书内容合理,情节上没有太多的漏洞,文笔不错,值得慢慢品味。

    顾言诺 状态:已完结 类型:悬疑灵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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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顾言诺冷欢》 小说介绍

他阴沉的目光狠狠地将冷欢钉在原地,让她心痛不已,每看一下,都是一道割伤。她笑不出来了,她再也没有力气继续若无其事地伪装。只是,她要如何开口去说出那些不堪的、残忍的事实?...

《顾言诺冷欢》 第19章 免费试读

一年后。
“知道了,我明天去曼城。”
挂断电话,叶听风揉揉眉心,闭上眼靠在座位上,才歇了一会儿,就感觉车速慢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?”他睁开眼望着前方拥挤的人群。
“是等待新年倒数的人。”司机回答道。
看着巍然耸立的大本钟,叶听风微微一怔。
不知不觉,已经一年了么?
“我下去走走。”他示意停车,然后拉开了车门。
外面在下雪,虽然不大,但是寒气逼人,人群却是热闹得很,多是成双成对。他独自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,静静地听着新年的钟声。
一样的地点,一样的场景,为何他觉得,应该是两个人站在这里?
钟声止歇的时候,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,而他的心里却只回荡着当日她温柔的一句“我爱你”。
拿出电话,他轻轻按下熟悉的号码,铃声响起的时候,他的嘴边浮现轻浅的弧度。
“喂。”软糯的声音在那头响起,带着一些慵懒。
“睡了?”他问,想象着她此刻的模样。
“没有,”冷欢微笑,“你知道我向来晚睡。”
“在做什么?”
“看小说,张爱玲的。”
“好看吗?”
“刚刚看到,流苏对范柳原说:‘炸死了你,我的故事就完了,炸死了我,你的故事还长着呢。’”
他淡淡一笑道:“我对她不熟,只知道那部电影叫‘Lust,Caution’。”
“哦—”她拖长话音,语气里有暧昧的嘲讽。
“你不要想歪,”他声音的笑意更浓,“我倒是对其中几句台词很有印象。”
“哪几句?”她有些好奇。
“易先生说:‘你人聪明,赌牌倒不怎么行。’王佳芝说:‘老是输,就赢过你。’”
她沉默了一会儿,才轻轻回道:“难为你还能记得住他们的名字。”
就算赢过他,她也不敢将所获收入囊中。
“伦敦下雪了,”他看着路灯下回旋的雪花,“温彻斯特呢?”
“嗯,也下了。”
仿佛是彼此都词穷,却又不知如何结束,于是都静静地听着电话里沙沙的声音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讷讷地开口道:“如果没事,我挂了。”
“等等,”他制止了她,“我现在去你那。”
“现在?”她一愣。
“一个小时。”他干脆地开口,“回头见。”
“下雪天……你不用太赶,”快要按掉电话的时候,她犹豫的声音传来,带着一丝窘迫,“我等你就是。”
“好。”他浅浅一笑。
深夜的温彻斯特,如童话中安静的小镇。
汽车在一幢新建的别墅前停下,叶听风下了车,走上台阶按下门铃。
铃声是Mondo Bongo懒懒的调子,《史密斯夫妇》里的歌曲,唱到第二次高潮时,他才听见拖鞋踢踏地拍着地板的声音,然后她裹着厚厚的睡衣出现在他面前,一脸歉疚。
“对不起,”冷欢看着眼前的男人,“我睡着了。”
其实,她一直在等他,数着挂钟走过的分分秒秒,但却故意在他按下门铃后,拖了很久才开门。
只是想让他以为,她已不再依恋。
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倦色,只有那双深邃的棕眸却是清亮的,静静地望着她。
“没关系。”他有些无奈地一笑—是谁说会等他?
别墅里房间很多,她偏偏选了最小的一间做她的卧室,走了进去,只有台灯橘黄色的光温暖地照着,周围的一切都藏在暗处,朦朦胧胧。
他在桌前的座位坐下来,看着她挪到床边坐下,而不是像以前眷恋地坐在他膝上,靠在他胸前,长长的卷发不时地轻擦过他的脸。
目光落在她的发上,才发现她的头发短了很多,齐耳柔顺。
“前两天刚剪,”她注意到他眼里的询问,笑着解释,“我帮街角那个理发店做店内设计,老板免费帮我弄的。”
“挺好看,”他淡淡一笑,“原来你剪了短发,上周我在牛津街看见一个中国女孩,也是长长的卷发,以为是你,走过去,才发现不是。”
“你和她说话了吗?”她微笑,眼睛眯得像一对月牙。
“我喊她宝贝。”他开口,望着她的目光闪烁。
“真糟糕,”她吐吐舌头,“被这么帅的男人喊宝贝,心肯定会乱的。”
他望着她,没有说话。
“你……怎么想到过来的?”她试图打破彼此之间忽然有些尴尬的气氛。
他淡淡一笑,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“我只是想看看你。”
事到如今,他对她的要求已经这么少,这样的小心翼翼。
只是怕自己若轻举妄动,便会吓跑她本已惶恐不安的心。
她闻言一怔,心里却是一阵酸楚。
一年前,她试着借叶独酌之力逃开他,宁愿从此再不相见。而他却花了两个星期找到了她,当时她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他的愤怒,他却什么也没做,只是看着她静静地说:“既然答应给你自由,我不会食言。只是,你不可以逃跑,不可以任性地不说一声就消失,恨我没关系,不爱我也没关系,只要能让我看到你就好。”
从那以后,他每隔一段日子都会来看她,就像看望老朋友,谈天气,谈不着边际的琐事,有时花上一个下午,有时一杯茶的工夫。
她无法拒绝这样温柔妥协的他,只好努力维持这种平淡如水的关系,刻意漠视他眼里深藏的感情。
六年,不长不短的时间。报纸上说,人的一生中平均有六年时间都在做梦。如果真的是如此,她就当这六年从头到尾都是梦一场,更希望他也如是想,醒来时失去所有关于她的记忆。
“要不要喝点什么?”冷欢问,看着叶听风有些疲惫的侧脸。
“随便吧。”
“若依前两天托人送了一些波尔多来,”她微笑,“我去拿瓶试试。”
“等等,”他叫住走向门边的她,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沿着偏厅的楼梯往下走,就是一个别具匠心的酒窖,打开门,她回头看向他,“我不太懂这些,你自己挑吧。”
叶听风走了进去,墙上的电子小荧屏上显示着14摄氏度和75%湿度的环境状况。
他满意地一笑,棕眸锁住她,目光灼热,“我喜欢你设计的这个酒窖。”
她慌乱地避开他的视线,低头回答:“这是你的房子,自然要为你考虑。”
“可是只有你,不用我开口,就能知道我想要什么。”
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有限的空间里,听来格外地清晰。
她不知如何答话,只好尴尬地一笑。
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唐突,叶听风转开视线,专注于眼前的酒架。
他的前妻果然大方,送来的都是珍品,挑了一瓶下来,他和她往回走。
大概因为心不在焉,上楼梯的时候,冷欢一脚踩空,膝盖磕在阶梯上,顿时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。
叶听风慌忙丢了手中的酒,卷起她的裤管检视,看到那块青紫时眉头顿时不悦地蹙起。
一抬头,却看见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,眼泪汪汪,一副做错事的表情,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道:“总是这么迷糊,上楼梯也不专心,我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,你有必要这样耿耿于怀吗?”
被他说中了心思,冷欢忍不住脸一红,窘迫地缩起腿,想要站起来。
“别动。”他制止了她的挣扎,温热的手指抚上她的膝盖,轻轻地揉了一会儿,然后抱起她上楼。
她怔怔地看着他,身侧偎着的是他胸膛熟悉的温暖,不知不觉,眼里一片模糊。
忽然想起,曾经有那么一个夜晚,他好看的眉眼也是这样不爽地蹙起,对她轻斥:“胡闹,怎么没穿鞋就跑下去?”然后他抱着她回房间,悉心处理她脚上的伤口。
如今再回想,那些前尘往事,却好像昨天才发生一样那般清晰,只是中间的时光,却不知何时都已偷偷溜走。
把她放在床上,他也靠了上来,看见他的动作,她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僵。
叶听风唇边浮现一个苦涩的笑容,手握住了她的,“我不会做什么,就这样躺着说会儿话可好?”
他的体温自掌心一直蔓延到她心里,久违的温暖,她眼里酸意更浓,“好。”
“听郑姨说,这儿的住户都很喜欢这幢房子,知道是你亲手设计的,都想花钱请你呢。”
温彻斯特这一片都是富人区,能让他们称道,她的能力还是不容小觑的。
“我原本以为你只会画漫画而已。”他戏谑一笑。
她知道他是取笑上回她画漫画泄愤的事情,不由得有些懊恼,脸上烫起来。
“你要是愿意,就在这开个工作室吧。”他淡淡道。
其实,他想留住她,在属于他的领地里。
“再说吧,我比较懒。”她低头微笑,“郑姨说他们要搬回上海,是真的吗?”
“嗯,昨天刚打过电话让我回老宅整理我以前房间里的东西,这几天空下来,我得过去一趟。”
“哦。”她轻轻地应了一声,想起他房间里那本相册,心里忽然一痛。
如果当初她没有走进那个房间,没有翻开那本相册,他们现在又是怎样的?是否她就没有勇气破釜沉舟,依然与他继续最初的纠缠?
“欢。”他忽然轻唤。
“嗯?”
“我—”
我想你。
多少个黑夜白昼,当他停车时观望人潮拥挤的街景时,当他在雨夜里站在窗前独自抽烟时,当他每次拿起电话又缓缓放下时,当他每次抵不住思念的煎熬来到她身边时,他对她都想说这么一句。却总是话到了嘴边,又生生地咽了下去,然后连他自己都痛恨他的自制力。
告诉自己,这样做是值得的,她是值得的—她是他心爱的瓷娃娃,美丽易碎,需小心轻放。
他没有继续说,她也没有开口问,沉默又回到他们之间。
这样的夜里,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。冷欢忽然觉得,就这样握着彼此的手,心里就有一种万籁俱寂的温柔。
多么希望,就这样地老天荒。
“你要不要去睡?”
她问,却半天没等到他的回应,转头看过去,才发现他已经睡着,眼下有着明显的阴影,暗示着他的疲惫。
不忍心叫醒他,她试图挣开被他握着的手,替他脱掉鞋子,好让他睡得舒服些,然后那只大掌却握紧,怎么也不放松。
叹了口气,她用一只手将一旁的被子拉过来,盖在两人身上。
低头望去,橘黄的灯光下他眉间的那道褶痕似乎比以前更深了些,看得她心里一酸。
其实,好几次一个人去伦敦,她都去了他工作的饭店。
远远地坐在车里,她仰望那幢白色的大楼,一层层地望过去,猜测着他在哪一层,此刻在做什么、想什么。
午休时间出来的女性员工经过她的车旁,她听见她们说老板如何的英俊,想起自己当初,把他猜测成刀疤脸和糟老头,于是笑着落泪。
只有一次看到了他,他独自站在饭店前的喷泉边抽烟,姿势寂寥而冷漠,那样萧瑟的身影,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。
伸手去掖他那边的被角,却触到一个盒状物,大概是他口袋里掉落的烟盒,拿过来一看,却是她爱抽的七星,他其实极不喜欢的味道。
泪水再也抑制不住,一滴滴从眼里逃逸出来。
够了,这样的爱足够了—事到如今,她完全知足,甚至惶恐于承受更多。
叶听风醒来时,窗外还是暗蓝的天色,看了看手表想起身,才发现一只纤细的手臂横放在他胸口的被外,摸上去肌肤冻得冰凉,而睡在他身侧的人却全然未觉,他忍不住叹了口气,轻轻地将她的臂放入被内,她却被惊醒,睁着迷蒙的双眸望向他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抱歉地一笑。
冷欢摇摇头,意识尚未完全清醒,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下床,“现在几点?你要走了吗?”
“六点半,还早,”他微笑,替她拉好被子,“我今天要赶去曼城,你再睡会吧。”
“喔,”她闷闷地应了一声,看着他依然带着倦色的俊颜,咬唇坐起身,“有时间吃早餐吗?我去做。”
“不用,”他嘴边的笑意渐深,轻轻按下她的肩,“我回伦敦吃就好,现在距你的起床时间还有整整四小时,你就别折腾自己了。”
她脸一烫,有些窘迫地要抗议,一抬头才发现他的脸靠得这样近,深沉的棕眸里正倒映着小小的自己。
清晨微凉的空气似乎瞬间热了起来,一点一点缭绕进彼此的呼吸中,他俯身,缓缓地低了下去,她浑身都僵住,只有双手在被下紧紧揪住了床单,只剩一秒,他的唇就能触上她的,而他却忽然站起身,闭上眼又睁开,眸底是藏得深刻的痛楚。
“抱歉。”他开口,声音喑哑。
对她的渴望,从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,反而愈发地强烈,只是,她眼里的慌张与犹豫,却让他这样地不忍心,还有心寒。
他努力忍抑的模样,看得她心里有些难受,忍不住坐起来向他靠过去。
“别过来。”他苦笑了一下,声音清冷,“我有时间再来看你。”
她僵在原地,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离开,轻轻关上门,然后,是汽车的引擎声,渐渐远去。
每一次,他都是匆匆地来、匆匆地走。
她看得见他来时眼里深沉的思念,也感觉得到他离开时拼命压抑的煎熬。说有时间来看她,其实她知道他那么忙,分分秒秒都是挤出来的,却奔波了这么多路,只为了看她一眼。
蜷着身子,她拉起被子深深地埋住自己—要怎样才能将彼此淡忘?
放下水壶,冷欢坐在躺椅上仰头闭上眼,感觉难得的温暖阳光轻轻铺了一身,让人舒服得不想动弹。
桌上的电话响起,过了半天她才拿起来接通,懒洋洋地应了一声: “喂?”
“你在哪?”简短的句子,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寒气,生生地冻结了她的思绪。
“怎么了?”困惑于他语气里隐藏的怒火,她讷讷地问。
“告诉我你在哪!”电话那头,已经变成了抑制不住的低吼。
她被吓得一愣,“花房。”
电话迅速地被切断,一分钟后,她看见高大的身影自路那头走了过来,步伐急促。
瞧见他手里那本东西,她顿时一惊,心里的慌乱瞬间涌了出来,不及细想,她下意识砰的一声关上了花房的玻璃门,将他隔在外面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心里的恐惧和不安。
“你再退一步试试看!”叶听风怒喝,向来沉静的脸上是乌云密布,“是你开门,还是我自己进去?”
冷欢惊恐地摇头,一步步地退后。
看见她的反应,叶听风的耐性尽失,下一秒他一脚踹碎玻璃,拧开门锁闯了进去。
啪!一本相册被狠狠地甩在冷欢的面前,翻开的那页上,俨然是一张熟悉的照片。
叶听风将那张照片抽了出来,翻到背面,目光冷厉地望着她,“你有什么要说的么?”
My dearest, dearest Feng. (我最亲爱的、最亲爱的风。)
冷欢看着那小小的一行字,她亲手写下的那行字,奇怪自己居然还能微笑,“我没什么要说的—”
“说实话!”叶听风一拳捶在桌上,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“既然李修然告诉你之前你就知道了真相,为何到那时候才说恨我?”
事到如今,他是傻子才会相信她恨他!
如果她真的恨他,真的对他的欺瞒耿耿于怀,那么早在去年来伦敦的时候她就该和他做个了断,而不是选择继续爱他,执意纠缠下去。
他阴沉的目光狠狠地将冷欢钉在原地,让她心痛不已,每看一下,都是一道割伤。
她笑不出来了,她再也没有力气继续若无其事地伪装。
只是,她要如何开口去说出那些不堪的、残忍的事实?
当日情绪激动便留下只言片语,却不曾想过被他发现的后果。
“你爱我吗?”她望着他,轻轻地问。
“你还要跟我废话吗?”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—到如今她仍要怀疑他对她的心意?
然而下一刻她骤然滑落的眼泪却让他瞬间愣住。
“如果你知道你爱的人只剩几年的生命,你无法和她白头偕老,也没有机会和她一起享受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,此时彼此经历的所有喜怒哀乐,来日都会成为悲伤的回忆,你要怎么办?”
他的心,忽然就沉了下去,人像是在冰冷的湖底,既无法呼吸,也看不到光亮。
“你……什么意思?”他盯着她问,喉咙是火燎一般的疼痛。
“你知道吗—从一开始,我也骗了你,”她双手绞得死紧,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微抖的嘴角,“我得了AMA,一种罕见的心脏萎缩症,曾经因为自己无法接受自己短命的事实,任性妄为,害死了爸爸和他心爱的女人,我逃到英国,告诉自己就这么孤单地走下去,忘记所有罪孽,忘记自己的病,就当人的一生从来都是那么短。
“可是,我却遇见了一个人,”她微笑,却止不住眼里的泪水,“我逃避过、 挣扎过,却还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。当知道他真正目的的那刻,我却释然了,我想,即使有一天我离开,他应该也不会难过。所以,我一直想对他说,如果可以,请不要爱我—”
“闭嘴!”叶听风再也听不下去,狠狠地踹翻一旁的椅子,目眦欲裂。
他瞪着她,死死地瞪着她,心乱如麻。
震惊、恐惧、痛恨、苦涩、茫然……所有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头,让他几乎难以呼吸。
“My dearest…”他声音冷冽,笑容却是让人心酸的悲哀,“我是吗?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吗?如果我今天没有回老宅,没有看见这张照片的背面,你打算瞒我多久?
“因为枪伤入院时,医生告诉我还剩六年。”她咬唇,不忍看他的表情。
“为什么我不知道?”他狠狠地箍起她低垂的脸。
“我让李乔帮着隐瞒。”她低语,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。
“好,好得很……”他冷笑出声,“我真是小看了你,冷欢。你知道吗,你残忍得让我想杀了你。”
她满眼是泪,说不出话来。
“为什么要瞒我!”他的情绪彻底爆发,震天的怒吼几乎要击碎她溃败的心魂,“一年!我给了你一年的时间,耐心地等你,小心翼翼地爱你,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,希望你不要再恨我,原来都不过是我闹的笑话!”
“我们还剩多少个一年?”他越吼越恨,愤恨的目光射向她,“你知不知道一年的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做多少事情?你居然就这么浪费掉,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—”
“你以为我不想说吗?”再也承受不了他的指控,她哭泣着反驳,“你知道一个人没有未来的感觉吗?想爱一个人却不敢爱他,知道他爱自己后更不敢说出真相,怕他会就此离去,更怕他一意孤行,坚持没有结果的感情,从此一个人难过伤心……”
“无论我会选择离开还是留下,都是我自己的事情,”他打断她,气得胸膛急速起伏,“轮不到你来替我做决定!”
“听风……”她无助地唤他,声音破碎。
“你的自私让我寒心,”他冷冷地凝视她,“告诉我,你这样瞒着我,到底希望我怎样?”
“我希望你能忘了我,不要再纠缠于过去,开始新的生活,”她咬唇,用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把话说下去,“你这样优秀,一定会有很多喜欢你的女人,也能找到真正可以陪你终老的伴侣。”
“是吗?这就是你的想法?”他望着她冷笑,语气森寒,“你在鼓励我去找别的女人?”
她艰难地点头,心痛得快出血。
“好,”他怒瞪她,咬牙切齿,“你这么大方,我又怎能辜负你的心意!我这就去找别的女人,至于你,就一个人在这里死守下去吧!”
冷欢惊慌地看着他绝然远去的身影,想追上他暴怒的步伐,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似生在原地,怎么也动不了。
他真的走了。
如她所愿,不带一丝爱恋,转身将她遗忘在这里。
这明明是她一直以来都想要的结果,就在此时此刻发生,可为何她的心,竟像被人从胸口硬生生地掏离那般疼痛?
泪水从身体的四面八方涌出眼眶,她放声大哭,肆无忌惮地哭,在他离开之后。
从此,她的世界只剩自己了。
再也没有人温柔地唤她宝贝。
再也没有人用那么宠溺的目光望着她。
再也没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地说:“如果你不快乐,可不可以再回到我身边?”
“听风……”崩溃的哭泣声中,她似受伤的小动物,挣扎地发出最后的悲鸣。
“欢—”有人在叫她的名字,她却看不清他的模样。
“宝贝,”焦灼的叹息蕴含着心疼,“别哭,我在这里,我不是真的要离开你。”
温暖的怀抱牢牢地箍住了她,可她却仍然困在噩梦里,找不到自己,恐惧的、歇斯底里的哭声在他胸口一遍遍地响起,不肯止息。
叶听风的双眸微热,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,这个敏感脆弱的小人儿叫他怎么忍心放手,怎么忍心?
“回来,宝贝,回到我身边,”低沉的、熟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,闯进她的灵魂深处,“我永远不会离开你。”
胸口的疼痛随着这样的誓言一发不可收拾,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想看清眼前的人,却在意识模糊的那刻,看见一张骤然变色的俊颜。
白色的天花板、白色的墙壁、白色的床……只有他是黑色的。
冷欢忍不住伸手,去触碰他疲倦的眉眼。
春暖秋凉、夏炎冬寒,多少个日子就这么在彼此之间流逝,看着他愈发冷峻的容颜,才知走得有多久,离得有多远,思念就有多深。
他的眉心微微一蹙,睁开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她,“醒了?”
她无声地点头。
“觉得怎么样了?还疼么?”他的脸上是浓浓的担忧。
“没事了。”她微笑,伸手覆上他的手背。
他反握住她的手,十指紧紧相扣,力道大得几乎弄痛了她。
“疼……”她水一般的眸子凝视着他,微微蹙眉。
“你有我疼么?”他淡淡一笑,眼里满是苦涩。
第一次,他的脸上露出那样无奈和脆弱的表情,她看得呆了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一颗心捧到你面前,你却不肯要,眼睁睁地看着它受尽煎熬,”他深深地望着她,“你几时见过我对别人如此?冷欢,你的血真是冷的么?竟然忍心将我们之间的一切尽数抹杀,还要我去找别人?”
“你知道吗,这一年里,我多少次梦见你,都不敢醒,”他抚着她的鬓发,眸光温柔得让她心碎,“来找我谈生意的人说,叶先生,你到如今的成就,应该没有缺憾了吧,我没有回答,就算我答了,他们也不懂。因为只有我知道,我什么都不缺,就缺你。”
他狠,她比他更狠。
他真的是很生气—撇开她隐瞒病情的事不说,他想知道他在她心中究竟有多重要。她不想占有他,她不需要他吗?为何她这样轻易地放手,将他推向别人的怀里?
暴怒之下,他愤然离去,却在转身后发现她那样无助的、歇斯底里的哭泣,让他在那一刻痛彻心扉,也恍然明白她的恐惧与胆怯。
她不是不爱,只是不敢爱,也怯于坦白。
“宝贝,”他轻轻地唤她,嗓音迷人,“我最后问你一遍,你是真的要结束我们之间的一切吗?”
他冷然凝视她瞬间苍白的表情,等着她的回答。
“听风……”她有些惊惶地望着他—他在逼她。
“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,”他微笑,声音却不带一丝温度,“不是,给我你的五年,是,你就当从来没遇见过我。”
她面无血色地看着他,知道他没有开玩笑,他是真的只打算给她这一个机会让她选择。
她要怎么办?她该怎么回答?
即使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之后,他还是让她去选,这样的决绝残忍,他一贯的方式,不留余地。
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如此懂她,如此爱她。因为太爱,所以愿意放手任她去,所以斩断她的退路,逼出她的心意。
是—这一个简短的字到了嘴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,渐渐沉入喉间,深深地埋进肺腑。
他已站起身,松开她的手冷冷地望着她,仿佛随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。
乍离他手掌的温暖,她整个人都陷入冰冷的包围。
你就当从来没遇见过我。
她怎么能,又怎样才能当作从来没有遇见他?
那冷峻的眼神、那淡然的笑语、那温柔的怀抱、那宠溺的亲吻……只消一个字,便再也不属于她。
“不要走……”泪眼模糊中她溃败地碎语,紧紧地拽住他的手,彻底释放自己的脆弱,“我从来都不想离开你……”
从来都不曾忘记彼此间的点点滴滴,从来都不愿看见他离开的背影,从来都不想他喜欢上别的女人。
而他,偏偏要逼出这样任性自私的她。
滚烫的眼泪不断地滑下,她哭得不能自已,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他俯下身,狠狠地吻住她,坚实的双臂紧紧地环住她,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。
如果她只剩一双残缺的翅膀挣扎着不能飞翔,那么他宁可亲手折断它们,带着她走。即使疼痛在所难免,他只想让她知道,从今往后,她的幸福只有他能给,连她自己也休想争夺。
“宝贝,”他在她耳边叹息,眼里起了微微的雾气,“嫁给我吧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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